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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漫谈58 作为电影灵感存在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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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6

  我们在此前的推文中,无数次的提及过作为视觉的魔法的电影与听觉的魔法的音乐之前的亲密关联。而在上一期的百老汇音乐剧中,也讲到过,音乐剧与电影之间不断相互置换、相互影响的关系。现在,我们早已经习惯了在观赏电影的同时接受音乐的加强效果,甚至可以说,有时候,一部电影的音乐可能比画面更能影响我们的情感。

  试想一下经典的《大白鲨》中低音弦乐揭示出来的阴沉感,预示着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而在1960年的《惊魂记》中伯纳德·赫尔曼采用尖利的、充满刺痛感的配乐段落来烘托厄运情节,而这样的形式进而成为电影配乐中的一种典型样板,在无数的电影中被反复沿用着。同时音乐不仅仅能用于电影中激发人们的情感,也有几率会成为电影背后的创作灵感来源。无数传奇音乐人以及经典作品的诞生被搬上大银幕,被更多人所熟知。

  我们此前已经分享过很多关于音乐的电影以及电影配乐作品,不过,一直是碎片化的信息分享。而今天,我们则要从头看看,从19世纪末电影诞生以来,是如何把音乐运用到电影中的。

  电影音乐在艺术上的先例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戏剧的合唱。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就发现了音乐可以激发人的情绪,从而让剧情中的信息传达的更充分而且流畅。不过,对于电影而言,关系更为亲密的则可能是歌剧。在最初的很多电影默片中,歌剧的序曲和其他场景都是非常常用的配乐片段。

  最初的电影是没有声音的,人们只可以通过屏幕上的情态动作来接受人物传达的信息。现在人们也经常把这段时期称作“无声”时代。关于在电影中加入音乐是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有种说法是为了遮掩并修饰放映机产生的噪声。而且在最初的时候,人们并不赞同将音乐加入到电影中,坚持电影应该充分体现自身的个性和独特之处,而不能够只是简单接音乐来填补电影自身的缺点和不足。不过,跟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意识到无声电影本身有着没有办法弥补的缺憾,而音乐作为声音艺术的重要体现,可以完美的满足电影的需要。

  1985年12月28日,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的卡普辛大道餐厅,放映了电影史上的第一部商业片,并邀请钢琴家做现场伴奏,这也是首次带有声音的电影演出。不过,当时演奏的曲目都是通俗的小品音乐,并不能切实做到音乐内容与电影画面的统一。

  于是,爱迪生专利公司在1909年专门替电影的画面剧情选择了一些合适的音乐片段并进行归类,主要以电影情感为线索。但是正如我们前文所言,这时所选择的音乐片段主要都是从歌剧以及古典音乐作品中做出选择,并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电影音乐”。另外这时候有声放映系统并没有诞生,人们都是邀请一架钢琴或者一个管弦乐队进行现场伴奏。

  这一时期比较有名的影视作品包括D.W.格里菲斯的膜片《一个国家的诞生(1915)》,所选择的配乐就包括韦伯的《魔弹射手》序曲和瓦格纳的《女武神》中的片段。但是只有最大城市的最大剧场才付得起在默片放映中由大管弦乐队演奏的费用。可以说,享受这样一场影片是相当奢侈的行为。

  随着音乐在电影中的作用越发重要,同时有声放映系统的诞生也为电影音乐的创作发挥了极大的助力。1927年,第一部有声电影《爵士歌王》诞生,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鸣惊人的量身配乐。第一次,电影拥有了同步化的声音,而配乐也与影片的情节更加贴合。这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宣告了一个全新时代的来临。由于故事情节已能通过对白交代清楚,从今往后,电影音乐成为了电影情绪系统的重要领导者。

  最初,人们将电影视作严肃艺术,因此,对于电影音乐,也倾向于用一种更古老、更严肃的交响音乐方式来处理电影音乐,无论是采用大编制、管弦乐主导的古典音乐还是用古典风格创作的新的作品,都集中体现着这一点。而从有声电影问世,到30年代中期,基本上人们都仍旧秉承着古典音乐的形态来构思音乐。尽管后来电影音乐的元素慢慢的变多,风格越来越丰富,古典音乐的形态也始终占领者很重要的地位。

  20世纪30年代之后,随着电影的发展,音乐的创作者们也开始摸索、寻求更为丰富的创作方式。流行乐更为便于传唱,而且短小精悍,因此也成为很多基调轻松的影片热衷于选择的配乐风格。不同年代的配乐风格也反映了当时人们的审美趋势。不过,今天最成功的电影音乐作曲家倾向于一种严肃与流行相结合的折衷方式,Danny Elfman,Thomas Newman都是如今电影音乐行业的佼佼者,著名的作品包括《圣诞惊魂夜》《查理与巧克力工厂》《肖申克的救赎》《机器人总动员》等等。

  约翰·威廉姆斯于1932年2月8日出生于纽约长岛,他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爵士鼓手约翰尼·威廉姆斯。

  1948年,威廉姆斯及其全家迁居洛杉矶,他在那里就读北好莱坞高中,1950年毕业后开始就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并师从意大利裔作曲家马里奥·卡斯泰尔诺沃-泰代斯科学习作曲。1952年,他应征入伍,开始在美国空军服役,这期间他还是美国空军乐团的指挥和音乐总监。

  1955年从军队退役后,他返回纽约并进入朱利亚德学院深造,并师从Rosina Lhevinne学习钢琴。在纽约期间,他以爵士乐钢琴演奏家为工作,并在许多俱乐部表演和录音,表演的大多为著名作曲家亨利·曼西尼的作品。60年代初,已经小有名气,人称Little Johnny Love Williams的他开始担任著名歌手弗兰基·莱恩旗下乐团的队长兼音乐总监。

  从朱利亚德学院毕业后不久,威廉姆斯回到了洛杉矶,开始在电影工作室中担任管弦乐团指挥,这期间,他曾与弗朗茨·沃克斯曼、伯纳德·赫尔曼、艾佛瑞·纽曼等著名作曲家合作;并且还曾以钢琴师的身份与杰里·戈德史密斯、埃尔默·伯恩斯坦、亨利·曼西尼合作。这几位电影配乐大师谱写配乐的许多电影,如《谜中谜》、《美酒与玫瑰的日子》等著名电影的音乐,都是由威廉姆斯来指挥或演奏的。

  1974年,年仅28岁的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找到威廉姆斯,请他为自己的下一部电影《横冲直撞大逃亡》配乐。史蒂文之前观看1969年的西部片《流氓好汉》(又译《华丽冒险》)时对其中的背景配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也记下了威廉姆斯的名字。两人交谈的过程中,他还邀请威廉姆斯为他将来执导的任何一部电影谱写配乐,两人很快有了第二次合作,1975年的灾难恐怖片《大白鲨》。影片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威廉姆斯使用大提琴奏出的仅两个音符的简单主题,成为电影史上最为听众耳熟能详的音乐主题之一,也是最具代表性并广为人知的代表“鲨鱼“或“危险逐渐逼近”的音乐主题,威廉姆斯为此获得了第48届奥斯卡原创配乐奖肯定,他也把这视为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飞跃。

  不久之后,威廉姆斯与斯皮尔伯格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合作,他们合作的第二部电影是1977年的经典科幻片《第三类接触》。在这部电影中,他们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紧密合作,两人一起对电影的剧本和配乐概念进行构思和创作,并在影片中将两者结合起来一起发展。在这两年合作期间,他们共同为影片创作了一段5个音符组成的简单主旋律,作为影片中代表外星生命的象征和其与地球人间进行接触的信号。威廉姆斯还使用了音乐手语来表现这5个音符,最终在片中由一位人类科学家用来于外星生命进行交流。

  与此同时,在史蒂文的强力举荐下,威廉姆斯开始了与其好友乔治·卢卡斯的合作,当时乔治正在为自己的太空歌剧《星球大战》物色作曲家谱写配乐,威廉姆斯为此写出了一系列壮丽宏伟的大型交响乐曲,乐曲结构和风格上与德国晚期浪漫主义作曲家理察·施特劳斯和好莱坞黄金时代的作曲家马克思·斯坦纳、埃里希·沃尔夫冈·科恩戈尔德比较相似。这一系列交响乐曲中的主题音乐(《星球大战》主题曲),是世界电影史上最为著名的一段音乐,而另外两段主题音乐,如《莉亚公主主题》和《原力主题》,也均是最知名的电影音乐主题之一。《星球大战》上映后获得了空前的巨大成功,被认为是世界电影史上最经典的科幻电影之一,而威廉姆斯为本片谱写的配乐更被认为是世界电影史上最为经典的配乐作品——时至今日,本片配乐仍然在所有非流行音乐类的唱片销量排行榜中名列榜首,而威廉姆斯也第3次获得奥斯卡肯定:第50届奥斯卡原创配乐奖。

  1980年至1983年,威廉姆斯先后为《星球大战》的两部续集《星球大战五部曲:帝国大反击》和《星球大战六部曲:绝地大反攻》创作配乐,这这中间还包括著名的《星球帝国进行曲》(也译《帝国进行曲》),该曲目在片中作为大反派银河帝国特别是黑武士的代表主题。这两部电影都为威廉姆斯赢得了奥斯卡的提名。

  在此期间,威廉姆斯还与著名导演理察·唐纳在1978年的经典超级英雄科幻片《超人》中合作,为影片创作出了一段将英雄主义与浪漫主义融为一体的精彩主题,特别是影片开场时由雄壮的超人号角引领的进行曲,为了达到最完美的效果,片中所有管弦乐曲的演奏,都是威廉姆斯飞到伦敦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演奏录制的。片中的主题音乐是如此地让人难忘,以致于该片之后连续拍摄的三部续集虽然都已经不是由威廉姆斯作曲,但却从始至终坚持使用其创作的主题音乐来开场和结束。

  1981年的电影《夺宝奇兵》(又译《印地安纳·琼斯之法柜奇兵》)是乔治·卢卡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约翰·威廉姆斯3人一起的首次合作。威廉姆斯为片中主人翁印第安纳·琼斯谱写了一段热烈的、鼓舞人心的主题,这段主题被称之为《夺宝进行曲》。他还分别为影片中的约柜,反派纳粹军官等几个主要角色分别谱写了代表性的主题音乐。该片之后的两部续集:1984年的《印地安纳·琼斯和魔宫传奇》(又译《魔宫传奇》)、1989年的《印第安纳·琼斯与最后圣战》与前作一起,3次为他赢得奥斯卡提名;而2008年的第三部续集《印第安纳·琼斯与水晶骷髅王国》则为他赢得了一座格莱美奖和一项提名。

  同样由史蒂文执导,1982年的又一部经典科幻片《外星人》是威廉姆斯电影配乐创作生涯中的又一个高峰,他为本片谱写出极富感情和表现力的背景音乐。伴随着电影情节的發展,音乐时而充满孩童般的纯真,时而伴随新鲜、诙谐的刺激,时而饱含对自由的追求和抗争的信心,时而又充满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时深深的忧伤。特别是影片后半部分外星人ET与小男孩Elliot及其伙伴们摆脱警察的层层围堵追捕,飞上天空自由翱翔时的主题音乐,令人精神为之一致,充满了心旷神怡的感受。本片出色的音乐表现,为威廉姆斯摘下了第55届奥斯卡原创配乐奖的桂冠,这已经是他所收获的第4座小金人。

  1985年的电影《紫色》是继威廉姆斯与斯皮尔伯格开始合作后唯一一部不是由威廉姆斯谱曲的电影,该片的製片人昆西·琼斯打算自己亲自来做这件工作。之后不久,威廉姆斯与斯皮尔伯格就开始在1987年的二战题材电影,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太阳帝国》中继续合作,威廉姆斯再次获得奥斯卡提名;

  1993年,史蒂文又推出了两部大获成功的电影,分别为经典科幻惊悚片《侏罗纪公园》和根据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二战期间德国纳粹对犹太人实行种族灭绝大屠杀的黑白片《辛德勒的名单》,后者为威廉姆斯赢得了第66届奥斯卡原创配乐奖。

  之后,他还因2005年的《慕尼黑》和《艺伎回忆录》,1998年的战争片《抢救雷恩大兵》(又译《抢救雷恩大兵》)分别获奥斯卡提名,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曾公开表示:“我将约翰·威廉士是我的朋友这一点视为是一种荣幸和特权。”

  1999年,乔治·卢卡斯启动了将其《星球大战》系列的前三集故事内容搬上银幕的计划(之前上映三部曲,从故事情节上实际是该系列的第4-6集,因为新的系列也被称之为“前传”),并邀请威廉姆斯为全部3部电影谱曲,分别是1999年的《星球大战首部曲:威胁潜伏》、2002年的《星球大战二部曲:复制人全面进攻》和2005年的《星球大战三部曲:西斯大帝的复仇》。至此,威廉姆斯已经为全部6部《星球大战》系列电影谱写了全长超过14小时的管弦乐曲。

  时间走进新千年后,威廉姆斯被邀请为英国着名作家J·K·罗琳所创作的在整个世界获得巨大成功的小说《哈利·波特》系列改编的电影谱曲。最终威廉姆斯为该系列电影的前三部,分别是2001年的《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2002年的《哈利波特:消失的密室》和2004年的《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逃犯》,为此他又3次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并且之后的5部续集虽然不再是他谱曲,但是却均使用了他所谱写的音乐主题。

  2008下半年起在电影配乐领域沉寂3年后,2011年,威廉姆斯为斯皮尔伯格执导的首部动画长片《丁丁历险记:独角兽号的秘密》和战争片《战马》谱曲,这两部作品都获得了广泛好评,并且都获得了第84届奥斯卡原创配乐奖的提名。这也是他的第46和第47个奥斯卡提名,并让他由此超过阿尔弗雷德·纽曼,成为奥斯卡历史上获提名次数第二多的人(仅次于已经去世的沃尔特·迪斯尼)。此外,《战马》也获得了第69届金球奖提名。而《丁丁历险记:独角兽号的秘密》则为他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座安妮奖。

  2012年,威廉姆斯再次与斯皮尔伯格合作,为其执导的传记题材电影《林肯传》谱曲而获得了他的第48个奥斯卡提名。

  2013年2月,威廉姆斯指挥了青年艺术家基金会的首场演出,并表示了继续为将来的《星球大战》系列电影谱写配乐的意愿,他说:“现在我们都听说在2015-2016年左右这一系列电影会继续推出新作,所以我希望自己还能再坚持几年并再次与乔治·卢卡斯合作。”

  近些年来,威廉姆斯的创作作品比较少,最近的一部已经是2017年与斯皮尔波尔再度合作的《》了。在这部配乐中,它延续了威廉姆斯以细致的管弦乐的跌宕起伏来烘托剧情的传统风格。而纵观他几十年的光辉履历,其中充满了无数我们从小耳熟能详的影片,堪称一部缩小了的好莱坞奇幻电影历史。

  电影音乐发展到今天,慢慢的变成了电影艺术不可取代的一部分。它是根据剧情的延申而创作,并且与电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音乐的独特审美功能与艺术魅力拥有一种其他手段无法替代的强大的穿透力,轻松的表达出很多无法用语言传达的情感。而从形式上,它是传统与现代化的结合。近些年来电影音乐配乐中电子音响所占比重慢慢的变大,并呈现出了一种与传统管协乐截然不同的庞大而丰富的声响效果,也许,它也是揭示着一个更新的时代的到来。